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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?普京回应语惊四座!
中日一旦摊牌开战谁会站在中国一边?谁又会支持日本?近日,普京说了一句话,让躁动不安的日本举国都震惊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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硝烟散尽

第34章

雨滴顺着枪管缓缓流下,“叮咚”一声溅落在地面的水泊上。望着桥头熙熙攘攘的人群,中尉脸上异常焦急。人流明显在增多,狭窄的桥面已经看不到一丝裸露的空隙,整座桥体在人群的践踏下,痛苦地摇曳着,越荒越急。

“大家不要慌!慢慢走!一个跟一个!”中尉哑着嗓子嘶喊,“中国人离这里还远着呢!”

但是没有人相信他。几个月前,当地政府便向老百姓承诺:中国军队肯定过不了绵河,结果怎么样?差点没打到首都。更有甚者,他们还抛弃了老百姓,拉上自己的老婆孩子,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了,连炮弹都追不上。老百姓的眼睛里不揉沙子,你可以骗他一次,但绝对骗不了第二次,因为从第二次开始,他就不会再相信你。高坪地方政府现在正为这个问题大伤脑筋,自从接到军方的通知后,他们马上开了一个紧急会议,商量该怎么有效、合理地疏散群众。可会议还没结束,“中国人又要来了”的谣言,却出人意料地在整个高坪散布开来。事后一调查,原来是个负责端茶倒水的服务员,在得知会议内容后,于第一时间内,做了免费小广播。

“我不能眼睁睁,看着我的家人再次被战火蹂躏。”服务员面对询问者,理直气壮地回答,“我的丈夫,还有我丈夫的几个情人,他们虽然有错,但罪不致死。”

这是一个点、面范畴的问题,服务员把消息告诉了他的丈夫,而她的丈夫又把消息传给了几个情人,既给情人再把消息透露给家人……所以弄到最后,谣言变成了滚雪球,越滚越大,谁都拦不住。

“这女人应该枪毙!”丛文绍一拍桌子,恨得牙根都疼,“好端端的一锅汤,叫她撒上了一泡尿!”

“老伙计,你毙得过来么?”阮庭光摇摇头,无奈地说道,“人家只是叫她丈夫快跑,可她那丈夫……唉……”

“我就想不通,在以往的战争中,老百姓也没这样啊?怎么现在都变得自私自利了?”

“这有什么好奇怪?再过几年,中国那边也一样。只是有些话,咱们没法挑明了说。”

“那这仗还怎么打?”

“发动群众是不可能了,”抓起茶杯喝上一口,阮庭关苦笑道,“只能是组织好部队和民兵,利用高坪地区山高林密的特点,做好打游击战、运动战的准备。不能和敌人拼消耗,也不要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。”

“可不管什么战,离开了它生存的土壤,还能坚持多久呢?”抱着头,痛苦地伏在桌面上,丛文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,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灰意冷。

“老丛,你现在的思想很消极,这不是一个军事指挥员应该具备的素质。如果叫上面知道,那你可就危险了。”深吸一口气,阮庭光定定神儿,把话题迅速一转,“对了,刚刚转发的文件你看过没有?那份《远交近攻》的战略综评,就写得很好嘛!我们背后有老大哥撑腰,那你还担心什么?”

丛文绍笑了笑,没吭声,心中暗道:“远交近攻?哼哼!那是用在实力较弱的周边国家。中国的实力比我们弱吗?还真以为我们能拿下岚山啊?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吃饱了没事干,总喜欢瞪眼胡说!饭都快吃不上了,还往死里得罪邻居,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?”

“丛师长在么!” 一个军官阴霾地站在门口,死死盯着丛文绍,目光充满了寒意。

“你是……”对这冒然闯入的陌生人,丛文绍有些反感,但对方的军衔与自己同级,他也不好表示什么。

“你好,”军官伸出右手,“认识一下,我叫吴文欢,是你的接任者,你可以称呼我为吴师长。”说罢,打开文件包取出任命书,递给了丛文绍,“这有军区长官的联合签名,请您看仔细!”

“什么?这……这……”捧着文件,丛文绍愣住了。怔怔的,一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”阮庭光也惊呆了,“临阵换帅,这是军中大忌,上级……”

“上级有上级的考虑,具体情况,等丛师长到了军区,自然会有人向他交代。我也是奉命行事,请不要难为我。”说着一转身,吴文欢向门外喊道:“来人!你们陪丛师长下去休息!”

两个全副武装的军人走进来,向丛文绍敬礼后,把手向旁边一伸:“丛师长,您请吧?”随后看看兀自发呆的丛文绍,二人不容分说,一左一右架起他向门外拖去……
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阮庭光张大了嘴巴,左右为难,不知该如何是好,“老丛他……他……”

“没什么大惊小怪的,”摘下帽子丢在桌面,吴文欢冷冷说道,“高坪这种失控局面,他不该对此负责么?”

“可这跟老丛没关系啊?”

“阮副师长!看来你是很同情他喽?记住,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!”

眨眨眼,阮庭光把下面的话憋了回去。吴文欢已经说得很明白了,丛文绍被查办的真正原因,毛病应该是出在了嘴巴上。

“黄参谋!”

“到!”

“传达我命令,叫几个军事负责人到我这里开会!”

“是!”

“记住!一个也不许落下。”推开窗子,将满满一杯普洱顺手泼出去,吴文欢盯着疮痍满目的高坪,嘴角微微一动。

“还有几颗地雷?”

“还有……”打开麻袋,郑宝财“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”数起来。

“行啦!这几个数都搞不明白,还当什么侦察兵?真他娘的丢人!”

“排长……”

“光知道打仗那不行。当兵的,特别是侦察兵,要没几个心眼,那就别在这行混,免得丢人又丢命!”

“是……”

“你过来……对!看见那座桥没有?往哪儿看啊?顺着我手指,对!就是两座山谷间那座桥,人还挺多的……看见没有?”

“排长,那有岗哨。”

“废话!我叫你看桥,没让你看岗哨。现在凭你手里的家伙,能不能把桥给我炸了?挠什么头啊?行还是不行?”

“报告排长!费点劲儿……”

“那就是能炸啦!”

“能……不过你得给俺派人手。”

“没问题,我叫小米跟你去。记住!等我们一过桥,立刻把它炸掉!”

“是!”

“给我干漂亮点,别给咱二排丢人!”

“保证完成任务!”

“你去把雪龙叫来。”

“是!”

郑宝财屁颠屁颠地跑了。他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,平时只知道干活和服从命令。老陈说一就是一,他从来不跟着讲条件。和其他农村出身的兵一样,郑宝财也比较能吃,一顿饭几个大馒头,不够就再去抓。

排里每个人的衣服都被郑宝财洗过,就连陈东的臭袜子也是由他代劳。为此,老陈还骂过陈东:“你半身不遂啦?啊?自己没长手啊?”

为此,陈东还挺委屈:“排长,这可不能怪我呀?我拦不住,不信你问他。”

“是吗?”

等找来宝财一问,结果,他到很痛快地替陈东打起了圆场。

“你缺心眼啊?”老陈气坏了,“咱这不是军阀部队,谁也用不着伺候谁!说!到底是咋回事?”

“排长……”低着头,郑宝财酝酿了半天,也没说出个四五六。

“有话快说!放心,谁敢欺负你,由我替你做主!”

“排长……”挠挠后脑勺,郑宝财涨红了脸,嗫嚅着问道,“您说俺这条件,够得上提干标准么……”

“嗯?”老陈一愣,瞠目结舌瞪着郑宝财,半天没说出一句话。

“不不不!排长,您误会俺了,俺这是学雷锋,是帮助同志……”

沉吟了许久,老陈苦笑一声,痛苦地反问道:“学雷锋……就要给人家洗臭袜子?你为啥不帮别人洗?”

“俺……俺……”仿佛被人看穿了心事,郑宝财耷拉着脑袋,像个受气的小媳妇。

“因为陈东的爷爷,是咱军区的司令员,对不对?”

“这个……”

郑宝财没反驳,可老陈却哭了,攥着宝财的手,他痛心疾首地说道:“咱是农村来的不假,可以用不着糟践自己啊?难道咱农村人,生来就是个该死吗?”

“排长……”宝财也哭了,抹着眼泪,委委屈屈解释道,“俺不是糟践自己,俺是自愿的。咱农村人,干点活不打紧,不打紧……”

“少跟我打马虎眼!郑宝财,今天你要不说个实话,打我这起,你那提干就通不过!”

“排长,别别!俺说还不行吗?”宝财手臂乱摇,吓得涕泪横流面灰入土,“排长,俺是没法子啊?家里穷,弟弟妹妹一大堆,打小俺就没吃过饱饭,也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裳。记得有年冬天,家里的粮又不够吃了。没办法,俺就拉着弟弟妹妹,去捡牲口拉出的豆饼吃。七个豆粒,俺嚼一个,弟弟妹妹一人俩儿。整整三天,俺就嚼啊嚼,咋也舍不得咽下去。排长,您不知道那叫个啥滋味?俺两只眼睛瞅哪都是黄的啊?腿肚子就这么哆嗦……哆嗦……连躺在地上都打飘儿啊?排长!你知道俺这兵是咋当上的吗?那是俺娘去县城买血,给武装部的人塞了几瓶酒,这才弄到的名额啊?可怜俺娘,那一盆血抽的,人都爬不起来了,还要听人家数落,说啥这破酒上头儿……”

郑宝财哭得昏天黑地,陈沂生听得是泪水涟涟。抽噎了许久,郑宝财又道:“记得入伍前,娘把俺叫到床前,拉着俺的手,千叮咛万嘱咐:孩啊,自古庄稼人想翻身,不外乎读书、当兵、造反。读书造反咱走不通,就只能卖命去当兵了。从今往后,你就当自己这条命卖给了国家,国家就是你的亲爹,将来骏马得骑还是命丧黄泉,可就全靠你自己了,娘是帮不上了。记住娘一句话:到了部队咱要好好干,吃点苦受点罪那不算啥,争取把自己给留下。家里往后,可就全指望你了……”

摇摇手,老陈打断了他,自己却蹲在地上挥泪如雨。从那天起,老陈便做出个出人意料的举动。全排的衣裳他都包了,特别是陈东那双臭袜子,当着全排的面,他“吭哧、吭哧”洗个没完。“打今个起儿,我这排长帮你们洗衣裳。”含着眼泪,老陈默默说了句,“没关系,咱农村人干点活儿不打紧……不打紧……”

“排长!”紧紧攥住老陈那皲裂的大手,陈东愧容满面,犹豫了半天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,“排长……我的好排长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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